生物的成长规律都差不多,小公猪成长到一定的时候,生理各方面趋于成熟。
会有生理需求。
长时间得不到满足,会变得烦躁不安。
不思吃食,日渐消瘦。
阉了,就啥冲动啥念想都没了。
从此后,吃了睡,睡了吃,长得膘肥体壮好出栏卖钱。
听到杨若晴的话,孙氏也瞅着其中一头小公猪。
“三十多斤了,是该要阉割了。”
“可咱这十里八村,就陈屠户会阉猪。咱家跟他老陈家结了梁子,怕是请不来!”孙氏道。
杨若晴笑了下。
就算请的过来,她还不放心把小公猪交给他去阉呢!
“娘莫要担心,不就是阉猪嘛,不是啥难事,回头得空了我自个阉!”
……
母女两个烧了一桌丰盛的晌午饭,招待工匠们。
开饭前,骆风棠蹲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洗手。
杨若晴在一旁拿着一块从县城买回来的香胰子,递给他抹。
然后舀着清澈的井水帮他冲刷双手。
“打从县城回来,你还没回家去转一圈呢,你大伯怕是惦记你了。”她道。
骆风棠笑着摇头:“不会的,先前他过来工地这边,打过照面了。”
“那就好。”她道。
洗干净了手,那边已经开饭了。
吃饱喝足,骆风棠下昼还想去工地帮忙,被杨若晴制止了。
“我跟我爹娘那都说好了,咱明日一早就进山。”
“你下昼回去歇息下,养精蓄锐。”她道。
他没能拗过她,只得回了家。
院子虚掩着,堂屋的门也上了锁。
这个时间点,大伯应该是吃过晌午饭去了鱼塘那看管吧?
家里没人,难道,姑姑和表妹终于回周家村了?
他心中一喜,赶紧掏出钥匙开了堂屋的门。
刚走进屋里,径直奔着他住的西屋而去。
屋门推开,床上被子折叠着,表妹的鞋子和衣服还有包袱卷,全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没走?
骆风棠失望的皱紧了眉头。
返身把屋门带上,掉头出了院子。
村后的鱼塘边上,骆铁匠正蹲在岸边,往水里扔着鱼的饵料。
瞅见骆风棠绷紧着一张脸从那边过来,骆铁匠顿时就猜出了几分侄子的来意。
汉子把手里的鱼饵料抛出去,洗了把手,站起身的时候,骆风棠已来到了他跟前。
“亲戚往来也要有个限度,这样一直赖着不走,好闹心!”
骆风棠皱着眉头,张口就道。
骆铁匠微笑着看着骆风棠,带着一丝歉疚。
“本来昨日是打算走的,还没出门,你姑突然闹肚子。”
“一顿早饭的功夫,跑了四趟茅厕,走路都打摆子。”
“我不忍心,只得又让她们多呆了几日,等你姑好些了,我亲自送她们母女回周家村。”骆铁匠道。
“那她们这会子去哪了?”骆风棠又问。
骆铁匠讶了下:“不在家吗?哦,我想起来了,吃晌午饭的时候周媒婆过来了下。”
“她们怕是去了周媒婆家窜门。”他道。
骆风棠一脸的郁闷。
把脚下的一颗石头子踢进池塘里,“这日子过得憋闷!”
撂下这话,他转身一阵风似的跑了。
骆铁匠望着他跑开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啥都没说。
哎!
甭说侄子过的憋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大娥的心思啊,汉子明白。
死赖着不走,还不就是想要撮合棠伢子和霞儿?
汉子暗暗摇头。
莫说晴丫头聪明伶俐,精明能干还又懂事。
就算晴丫头啥都不会,还是从前那个疯癫的丫头。
只要两家请了媒人,下了聘礼,这门亲事就是铁板钉钉了。
他骆铁匠打死都不会去做那种退亲,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何况,晴丫头那么优秀,这门好的侄媳妇,上哪找去?
……
周媒婆家,坐了一屋子的妇人。
周媒婆,骆大娥,杨氏,周霞,还有几个村里的长嘴妇人……
大家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就跟那戏台上唱大戏似的热闹。
不过,这唱戏,也得有个主角。
今个的主角是杨氏。
杨氏是专门来找周媒婆的。
原因很简单。
老沐家年前就跟杨氏和杨华林那提了沐子川和杨若兰的婚事。
认亲的时候,是刘寡妇代替沐子川来的。
理由是沐子川学业紧张,抽不开空,所以她就代替走个过场。
杨华林和杨氏心有不满,但耐不住杨若兰稀罕,忍了。
可自打认亲之后,接下来就该轮到男方接女方‘过门’。
然后程序一桩桩走下来,就是成亲了。
可是,从年前到年后,这都过了清明了,老沐家还是半点动静都没。
杨氏急了。
过来找媒人周媒婆。
“不是我家闺女嫁不出去,是他们老沐家这么久没动静,不合乎礼数啊!”
杨氏撇撇嘴道。
“周家嫂子你是我们两家的媒人,还得你去催催!”杨氏开门见山道。
周媒婆一脸为难。
做了大半辈子媒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提了亲,别人家都是急巴巴的想要快些把媳妇迎娶进门。
老沐家却没后文……
“成,这事回头夜里我就去帮你们问问,看看刘寡妇到底是啥个意思!”周媒婆道。
杨氏露出感激的笑:“那好,我明日再回镇上,今个就住我娘家,等周家嫂子你的好消息了!”
周媒婆笑,端起茶来喝。
屋外,院子里的一棵香樟树下。
杨若兰和周霞站在一块儿说着话。
杨若兰今年十四,出落得高挑匀称。
一袭湖蓝色的石榴长裙,勾勒出婀娜纤细的腰身。
秀发如瀑披散在身后,衬托出一张鹅蛋脸儿,唇红齿白,神韵生动。
而周霞,十二岁。
因为家里日子紧吧,发育得比不上杨若兰。
身形娇小玲珑,穿的也是庄户人家女孩子的粗布衣裳。
可是,巴掌大的笑脸,略显苍白。
大大的眼睛,水雾不散。
站在明珠般璀璨耀人的杨若兰身旁,周霞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如同一朵凄婉的小白花。
更让人心生怜惜。
两个少女站在一块儿,各有风姿。
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勾得院子外面路过的村人。
尤其是村里的年轻后生们,挪不开脚。
即便挑水啥的,都宁可绕长路打周媒婆家的院子门前过,就为了多看一眼这二女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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