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喜弟的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巧,余生这边闹起来,这个梁从高便追过来了。
按照她想到,余汝是在乎梁从高的,他这边若是受了气一定会惊动余汝,届时怕余汝也会从京城赶来。
只要余汝一日未有身孕,她便一日为自己所用,梁从高的到来,简直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
不过喜弟是从不信什么老天会有眼这样的事情的,凡事大多是有心人为之的。
心思一动喜弟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放在腰间的荷包上。
余汝的私印是及其重要的东西,断不能落在有心人的手上,即便这将军府是温言煜安排起来是的,也都会防着。
喜弟总觉得这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自己的身上。
可是,此刻碰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喜弟的脑子哄的一声。
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直接刺入手掌中,阵阵刺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
直接进了屋,喜弟看到闭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的温言煜,屏退左右上去照着温言煜便是一脚踹,“别装了。”
温言煜猛地睁开眼睛,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而带着点点笑意,“这都能被你发现了?”
喜弟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废话,你睡觉的时候不是这样。”
听着喜弟的话,温言煜长长的哦了一声。
砰!
喜弟接着又是一脚,“少给我阴阳怪气的耍这个表情,东西还我!”
温言煜倒是没狡辩,从怀里取出余汝的私印放在喜弟的手上,“不愧是师傅,这般都能猜出来。”
喜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能近我身的就这么几个人,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总觉得刚才的话并不像夸自己,喜弟突然拽着温言煜的领口,将脸凑近了一点点,“我总怀疑你,监视我!”
温言煜双手垫着头,让自己的头高一些,“咱们夫妻情深世人皆知,还用得着监视?”
温言煜这么一提喜弟瞬间明白,看着今日宋嫣然他们那么怕自己与温言煜有矛盾,在她们眼里自己与温言煜何止情深这般简单。
她们三个相处久了,叶玄一十有八九都会告诉她们自己跟温言煜是什么天赐良缘,再来上次温言煜回来受了伤自己忍不住惦记着,这落在旁人眼里自是相思成疾。
再加上温言煜回来后,她们三个跟军营里的人也能有接触,想来也听得不少温言煜宠妻的闲言。
这样一来,只要温言煜想知道什么,但凡是对自己忠心的人肯定对温言煜也会知无不言,若是这般下去,就是以后温言煜不问这些人也会主动说。
“我这是被你算计了?”喜弟的眼神一点点变冷,走到这一步,似乎有一双打手不停的推动。
而这双大手的主人,便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温言煜!
若是他想对自己不利,喜弟浑身打一个寒颤,必然是打蛇七寸,绝对生还可能。
温言煜还是笑着,是一种甜的发腻的笑容,就像夏日里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让我为你,守护着后方。”温言煜点了一下喜弟心口的位置,“咱俩夫妻一体,同进同退!”
听了温言煜的话喜弟心里一颤,余生的性情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喜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寻上门来,便早早的安排了。
提前写了关门一日的信,上面盖了余汝的私印。
大东家虽然是余生,可是让铺子关门一日这种小事,各铺子的掌故还是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今日余生上门挑衅,喜弟便命人传出去,余记的铺子一个不放过。
等余生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些人快马加鞭已经出了城,余生就算再下令追击已然慢了一步,注定了有不少铺子会先一步得到消息。
关一日门对余生来讲,其实损失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却能让执权者清晰的感到余记的势力,倘若有一日余生存了反心,整个大周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便是余生该表忠心的时候了,至少在旁人的商铺开花的时候,余生不能打压!
之前喜弟已经让知府将自己的方案送到内务府,估计用不了多久,上头便会明确指示会支持喜弟。
而余生对喜弟有意更是让上头的人有了足够的理由,即便是余生说起来人家也会笑着说,不过是你看上的女人,赏她一点便是一点。
有了这样的纠葛,上面的人大约是不会愿意让余生与喜弟在一次的,所以温言煜就格外的重要,再加上他没有家底又是个武将,在朝中没有错综复杂的势力,算是好拿捏的。
所以,喜弟旺则温言煜一定升。
或者,只要温言煜升,喜弟一定会旺。
诚如温言煜说的,她们夫妻注定,同进共退!
可余生能走到今日自有自己过人之处,温言煜私下安排了梁从高过来,却是更加的保险,余生就算是想出手也要顾忌此刻已经在路上的余汝。
他这一迟疑,喜弟那边已经成了定局。
温言煜一这手倒可以说,有画龙点睛之能,至少在这些日子,喜弟能泰然自处。
“看来,你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了。”喜弟松开温言煜,有这样的算计能力,想来升也快。
喜弟刚要起身,温言煜突然出手扣住了喜弟的后脑勺,“我想要的一直不是官位,只有,你平安。”
大概温言煜的眼里真的有星辰,这般认真下来仿佛有什么吸力,引得喜弟忍不住沉沦。
也只有现在,喜弟突然觉得曾经的少年早已经长大,成了男人。
“我知道你想报恩。”喜弟称着身子的手有些费力,此刻早就想不起,其实她在质问温言煜。
可温言煜放在后头的手越来越用力,“若是报恩,我何苦用这种方式。”
这种,非要让两个人牵扯不清的方式。
喜弟撑着胳膊越来越费力,额间已经开始有了细汗。
“你可曾发现,我们同吃同睡同进同退,你已然将我当成最亲密的伙伴。”当温言煜最后一个字说完,喜弟的胳膊终于撑不住了,一下子跨到温言煜的身上。
温言煜在军营里待的,冬日里也都只穿着薄衣,彼此靠近的时候,喜弟似乎都能感觉到温言煜身上的温度。
“而男女之间,只有夫妻没有伙伴。”温言煜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在喜弟真的认真的想着温言煜的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唇间一股温热。
喜弟猛的瞪大眼睛,用力的去推温言煜。
若是以前温言煜不定能被喜弟推开个缝隙,现在的他早就今非昔比,喜弟的挣扎于他而言,终究是无关痛痒!
温家遭受变故,温言煜知道他必须站起来,为了温家的仇,更是为何保护喜弟再也不需要伤害她自己。
温言煜从前最不喜欢的便是勾心斗角,他觉得男人便就该做坦坦荡荡的君子,可后来他只能做了从前最讨厌的样子。
可为了喜弟,他甘之如饴。
当在战场上每砍掉一颗头颅,他便想这便离着喜弟更近一步。
所以,在战场上他是最凶恶的虎,杀人不眨眼!
上次回来看到喜弟还存着自己给的放妻书,心里忍不住失落,他清楚的知道喜弟这是在给她自己留后路,一想到这个缘由心里便忍不住难受。
好在后来想明白了,他便主动出击,首先便毁了放妻书!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喜弟今日的举动却是斩断了她与余生的任何可能,既然他们不爱了,那么自己?
这个念想,让温言煜安耐不住的激动。
他不管喜弟是不是清白的身子,从前经历过什么,他还是爱这个女人。
即便,冬雷震震夏雨雪他不会与她绝!
这辈子,得妻如此,便足够了!
另一边天色渐暗,余生坐在案前,香炉里升起的白色烟将温言煜整个人衬托的多了几分仙气。
“余生啊,求求你放了马氏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的教训她。”这般美好的画面,却在梁从高一开口便破碎了。
余生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摇晃他的茶杯,只是紧锁的眉头暴出他此刻是无比的厌烦梁从高。
耳边还充斥着梁从高为那个妾氏求情的声音,余生的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他是着实想不明白,余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窝囊废了。
就算是成亲以前没看明白这个人,就是成亲以后也可以跟他和离。
最为余家大姑娘,他坚信说算和离了要什么男人会没有。
“东家。”梁从高还在念着,下头有人进来,小声的在余生耳边念了句。
余生猛然间抬头,“把人带进来。”
下头的人有些迟疑的看了眼梁从高,可还是按照余生说的下去了。
“这是有生意要谈,不然你先放了马氏,我,我这就离开不妨碍你。”看人那么小声的说话,想来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的事,在余家这么些年梁从高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立马起身对着满脸的笑容讨好的说道。
“不必,正好你也可以在这里听听。”难得,余生对梁从高温和的说话。
甚至轻轻的扯动嘴角露出一点笑容,却让梁从高心里一颤,没来由的从脚底发凉。
很快,便听见了脚步声。
便瞧着刚才那个小厮已经进来,后面还让人架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子。
说是单薄都已经是好听的了,简直就是大胆的没法看,只穿着一件薄纱,里面的景色若影若现。
梁从高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尤其女子身上还绑着绳子,简直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
“没,没想到你还,还喜欢这一口!”梁从高一脸了然的笑容,冲着余生眨了眨眼睛。
余生看着梁从高一脸猥琐的笑容,便觉得厌烦,“这是给你准备的。”
余生这么一说,梁从高的眼睛都亮了,不过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该拒绝的,慢慢的摆了摆手,“你,你这也太客气了。”
这边刚说完,小厮便将带来的女人一把摔在地上。
因为突然没了支撑女人没防备,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听着撕拉的一声,腿边撕开了一条口子。
便成了,一半腿盖着一半腿露出来的画面。
“如凤!”这样的画面让梁从高流了鼻血出来,只是视线一点点往上挪的时候,发现了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便是他追了这么久,失去音讯的马氏。
梁从高忍不住赶紧去冲到了马氏跟前,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想也知道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再看看这一身打扮,也不知道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羞辱。
梁从高双眼开始冒火,“有什么事你便直接冲着我来,对个女人使这样的手段,你不觉得下作吗?”
盛怒之下,梁从高自个都不知道说的什么。
等着他说完便开始后悔了,对方可是余生啊,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可说不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能微微抬高了头,让自己看着,有那么几分傲骨。
看着梁从高这个样子,余生冷哼一声抬手让李威上前。
“你,你要做什么?”这么些年了,梁从高一直害怕李威,只要一看见李威绝对是有多远饶多远。
当然,曾经他也跟余汝好过,让余汝跟余生提提,带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身边,肯定会影响做生意。
可结果,还没到余生这边,余汝便给压下去了。
以至于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余生带个比门神还凶的男人在身边做什么。
“你,你不能做的太绝了,不然你怎么跟你姐解释。”看着李威越靠越近,梁从高吓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余生不屑的撇了梁从高一眼,“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冲着你来便是,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我,我。”李威突然顿下来,脸正对着梁从高,吓的梁从高舌头都打结了。
“既然你不想让自己受罪,那就换个人。”余生悠悠的说了句,“将那个女人弄醒。”
余生的命令李威自是会想法子完成,只是,他看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略显娇柔的马氏。
一咬牙,然后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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