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主道:“你夫妇早已中了我帮的化功散,还不束手就擒?”
使刀汉子面如严霜,抽刀在手,刷刷刷三刀,又准又狠,已是拼命的打法。
陆香主与另两名黑衣人上前接招,然而他们的打法却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旨在拖延时间,待使刀汉子内力一失,便成待宰羔羊。
那女子想是也知今夜自己夫妻命悬一线,她抖擞精神,长剑连施几下杀招,只听见“噗”的一声,长剑刺在那使铁禅杖的汉子左边肩胛处,那汉子也当真凶悍,不顾长剑及身,竟将上身向前一送。
那女子的长剑又刺进几分,鲜血喷出溅了那女子一脸。
就在此时,他十指箕张,向那女子抱来。那女子终究是女流,似这般的蛮打之人是见所未见。
她一惊之下,倒退数步,长剑也顾不得拔出。使铁禅杖的汉子踏前几步,插在他左边肩胛处的长剑兀自还在震颤不已。
那女子失了长剑,又被旁边两人夹击,那使铁禅杖的汉子更是狂性大发。她专研剑术,长剑一失,拳脚功夫并非她所长,时候一长,不免迭遇险招。
眼见那女子形势却极为不妙,他丈夫数次想向妻子移近,但都被陆香主的镔铁长棍逼了回来。
斗那女子的两名男子早已将那女子逼得脚步散乱,三人又斗数招,那女子束头发发箍被铁鞭抽断,她尖叫一声,头发披散开来。
又拆两三回合,那女子后背的衣衫嗤的一声,被撕去了一块,虽未伤及肌肤,形势却是极是困急。
那两汉子其实早已可将那女子伤于刀掌之下,然而每次均手上收了劲力,只逼得那女子尖叫连连,以此扰乱他丈夫心神。
果然那汉子听见妻子的惊呼之声,他心中一急,陆香主乘隙进击,镔铁棍的棍头在那汉子的手臂上扫了一下,他单刀几乎脱手,右臂受伤,只得刀交左手,出招便不如之前迅捷。
骆龙骧在巨石后见陆香主等五人施用此法对那使刀男子,不由得暗暗摇头。
他心想:“瞧这五人如此行径,却非大丈夫所为。大丈夫赢就赢,输就输,又岂可用此下三滥的法子?”他手上扣了两枚石子,倘若那陆香真要杀人,他可就不能不管了。
又斗数回合,陆香主一棍砸向那汉子的单刀,那汉子单刀脱手飞出。
那汉子长叹一声,凄然道:“今日我栽在尔等手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陆香主用棍点了那汉子的穴道,他嘿嘿冷笑道:“咱们兄弟数人自知单打独斗可不是贤伉俪的对手,事前只好在贤伉俪的饮食中下了些化功散,否则,以两位的功夫,咱们几个只怕早做了无头鬼。为了保住脖子上这颗脑袋,说不得只好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了,幸好本帮从没以名门正派自居,较之那些用下三滥手段的名门正派人士,总要好些!”
那汉子道:“阁下等人的功夫高明之极,下毒手段在下更是甘拜下风。黄帮主有甚对头对付不了?又何必费煞苦心的要请愚夫妇出手?”
陆香主笑道:“阁下这可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贵夫妇二人刀剑合璧之下,江湖上就算有人可以应付,也总是大大的头痛,手忙脚乱一番。”
那汉子哼了一声,说道:“黄帮主苦苦相逼,就不怕愚夫妇先答应下来,到其时出工不出力,那黄帮主又有何法子?”
陆香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陡然收起了镔铁铁棍,神态很是失望,说道:“阁下此言非虚,这一层老夫却没想到了。”
陆香主顿了一顿又道:“幸亏黄帮主英明,留了后着。老夫给你们瞧一件物事,瞧完如果你们仍坚持要走,老夫亦不便挽留。”
说完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件物事,在那汉子眼前一晃,片刻即便收起来,说道:“瞧仔细了么?”
那汉子脸上勃然色变,颤声道:“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却一句也接不下去。
他身旁不远的妻子见丈夫突然声音也变了,张皇之态见于颜色,这是她自认识丈夫以来所未见,丈夫一生刚毅勇猛,这次何以惊惧至此?
那女子道:“师哥,他们给你瞧的是什么物事?”
使刀汉子沉吟不语,似在苦苦思索权衡,然而始终没回答妻子的问话。其时月色溶溶,映在他铁青的脸上,犹为可怖。
骆龙骧离众人极远,他目力虽好,但也没瞧清那老者给使刀汉子所看的是何物,但此物于使刀汉子定然极重要,倒是不言而喻。
陆香主似甚为得意,不住的嘿嘿冷笑,过了半晌,他道:“你现在还想一走了之么?”
使刀汉子长叹一声,说道:“师妹,咱们跟陆香主走一趟吧。”
他妻子见丈夫如此神色,料陆香主给丈夫瞧的物事定然非同小可,丈夫如此说来定有他的缘由。
两人是同门师兄妹,有些事儿不用说出口,早已心意相通,她点点头,还剑入鞘。
陆香主道:“这就是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又何必多伤和气?哈哈,哈哈!”他又叫余党留出一匹马给使刀汉子夫妇骑,夫妇二人一言不发,上马跟着陆香主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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