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罗烟与江含韵也各自离去了。
这次的高原之行,她们随着李轩来回奔波,耽误了日常的修行,此时正想趁机补上。
她们两人一个是武痴,一个也感觉到了危机,急于突破天位,最近对武道的关注更胜于李轩。
乐芊芊则是留了下来,鼓足勇气对李轩道:“中郎将大人你要是与那条母蛇发生什么,芊芊也不会原谅你的!”
李轩的脸顿时一阵青黑:“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拉到床上去?”
乐芊芊的小脸瞬时红得像是苹果一样。整个人兔子一样跑掉了。
最后现场留下来的,只有独孤碧落与玉麒麟。
玉麒麟用满含无奈的目光看着李轩,虽然这次不是这家伙的错,可她预感到未来自己很可能会不止一次看到这场面。
这个家伙,不但惯会招蜂引蝶,且还来者不拒。
可随后梦清梵又想,自己有什么立场这样想?自己也不过一个坐骑。
接下来她就唉声叹气的往旁边自己的房间走,李轩对她这个坐骑还是很不错的,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可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梦清梵却是无精打采,心中自怜的在地面俯趴了下来。
心想命运弄人,自己怎就与这家伙有了那样的关系?
独孤碧落则是看了看李轩,又扫了眼几个各自离去的女孩,然后就叹着气道:“她们都是好女孩,你可别辜负她们。”
她很不解,心想罗烟,江含韵,虞红裳这些女孩无不是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女,怎么都看上了这家伙?
李轩则已满头的黑线,朝着独孤碧落张牙舞爪:“少管闲事,回房去喝你的药!我教你的那门秘法,你练完了没有?没练完,你还有空在这里杵着?”
这门秘法来源于绿绮罗,可以帮助独孤碧落固本培元,还可打破她体内炼成的鼎炉元胎,将里面封禁的元力疏导出来,温润滋养独孤碧落。
训走了独孤碧落,李轩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袍服,这才来到了虞红裳的房门前。他先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任何声息,就直接推门而入。
走入之后,他就见一袭大红宫装的虞红裳正背对着他,临窗而立,浑身散着一股孤寂清冷的气息。
“裳儿!”
李轩本能的就感觉到眼前的虞红裳,大不同于往日。他也第一时间就想起那日在‘赤雷神辇’上,虞红裳展现出的异常。
当时他就很在意,可之后虞红裳就恢复了常态,李轩就没再往心里去。
李轩心中一悸,就直接走到了虞红裳的身后,去抱她的腰:“裳儿你还真生气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与她会发生什么吧?”
“没有,我还不至于为一条发情的母蛇生气,也看到那些魅毒了。”
虞红裳任由李轩从后面将她抱住,她语声平静无波:“就只是有些事想不开,心里有些闷。”
李轩的心神一舒,就笑着问:“什么事想不开?不妨与我说说,别闷在心里。”
“果真?”
虞红裳蓦然回头,那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无比认真的看着李轩:“轩郎,我如果请父皇下旨给你我赐婚,轩郎你愿不愿意?”
李轩的眼神顿时就游移不定起来,本能的避开与虞红裳的对视。
他心想景泰帝给他与虞红裳赐婚,那不就是尚主当驸马么?
随后李轩就心知不妙,自己真是蠢了,这船可能要翻。
就在他想要说话挽回的时候,脚尖处就蓦然传来一阵剧痛。
虞红裳狠狠的一脚踩在了李轩的足尖上,然后又将李轩的手一把拍开。
“果然是这样,李轩你这个人渣,给我出去!”
李轩极力试图挽回:“裳儿,别这样,你听我说——”
可接下来虞红裳却是将一大堆的杂物迎面丢了过来:“走开,快给我出去!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虽然那些杂物,都是如木梳,妆镜之类的东西,可在虞红裳的天位力量加持下,也变得杀伤力十足。
李轩只能狼狈万分的闪躲,往门口方向抱头鼠窜。
他才刚刚逃出门,那木门就‘哐’的一声重重关上了。
李轩不由唇角微抽,愁眉苦脸,意识到事态已经是到了异常棘手的地步。
雪上加霜的是,当他回到自己那间已经被虞红裳与巴蛇女王两人交手余波,震到千疮百孔的房间时,他眼前地板轰的一声垮塌,连着周围几间房都塌陷下去,外侧的船舷也被扯下一块足有五丈方圆的巨大孔洞。
外面的狂风吹拂而来,刮得李轩发丝凌乱。
李轩叹了一声,开始施展法术,尝试修复这些房间。
他不是专业的术修,在木系法门上也不是很擅长。可好歹神魄内有一株木系先天奇珍‘先天葫芦藤’,所以李轩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大约半刻时间之后,这艘云中战舰的右侧舷长出了一株虬结苍劲的巨树。它的大部分树体在船的内部,还有一小部分延伸到了船外。郁郁葱葱,为这艘造型精致雄壮的战舰,平添了一抹绿色。
李轩看着自己房里面那虬结的树干,心想等到回京城的时候,于少保看到这艘云中战舰的模样,会不会把我给手撕了?
这术法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呢?自己就只是想让那些木板自然生成,从而复制出更多木板出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早知如此,刚才就去请乐芊芊出手帮忙了。
李轩随后就摇了摇头,心想好歹外面的风是堵住了,顶多在抵达京城之前,把这些树给拆掉。
他还是走入进去,在一根树干上盘膝坐下。
而就在李轩释放出‘六合周天剑图’护法,又取出‘七窍玲珑炉’,准备祭炼金身法体的时候,他却心神微动,看向了自己的身侧。
就在他眼前,一团金光凝聚。
仅仅片刻,金瓶法王的身影,显化在他的眼前。他的身体虚幻不实,却佛光萦绕,宝相庄严。
这位现身之后,先四下扫了一眼,然后就神色一愣:“侯爷真是好兴致,您这是在种盆栽?”
李轩则是万分讶异的看着这位:“法王以分神法体来此,是有何事见教?”
他不奇怪对方是怎么进来的,这艘云中战舰的防护法阵还没有修复,防御能力非常薄弱。
李轩只惊奇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需知他与这位金瓶法王才分离不到两个时辰。
且对方现身之后,就张开了一层层的梵文法禁,密宗结界,封锁住了外部的一应灵机,将他们二人间的这小片空间隔绝于外。
金瓶法王闻言就神色一肃:“有一些话,一直想要提醒侯爷。可此事牵涉我佛门的大因果,小僧犹豫万分,直到此刻,才有了决断。”
说到这句,金瓶法王的语声一顿,看向李轩的眸光饱含凝重之意:“侯爷得小心你身边的罗烟,此女与我佛门某位大士,有着极大因果。”
他早看出那位长相俊俏之极的伏魔校尉,其实是个女孩。
李轩顿时就心神一凛:“请问法王此言何意?究竟是何因果?”
所谓‘大士’,是‘菩萨’的异称,等同于武修的极天位境界。
金瓶法王摇着头:“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侯爷可听说过观音法身?我偶然间看到了她神魄之内的莲华圣印,佛印元胎。我猜她很可能是被某位大士看上,准备将之作为未来行走于此界的法身。”
李轩当然听说过,佛经谓观音菩萨有三十三个不同形象的法身行走于世。
他不禁气息微变:“烟儿手中,确实有一件圣器,名为‘佛门千手大慈悲,观音三十三法身’。”
金瓶法王就很讶异道:“这件中土佛门的圣器,居然在罗校尉的手里?”
他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观世音,那位菩萨素以慈悲为念,不会侵夺他人肉身。她的法身也足够用的,不会这么做,我猜是另有他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那位大士可能另有用意。不过侯爷还是得小心,那佛印元胎目前已成气候,可能一个契机,就会导致元胎成熟,使得罗校尉灵识涣散,肉身被夺。”
李轩的脸色,已经凝冷异常:“法王可知是哪一位大士所为,我又该如何化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敢窥觑,以免打草惊蛇。我劝侯爷日后也得小心行事,一旦将他惊动,可能会致事态失控。”
金瓶法王一声苦笑后,又凝思着道:“至于化解之法,这很难。我猜罗校尉一定是以前经历过什么,导致她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之下,自愿将这‘佛印元胎’接纳入元神深处。
所以侯爷你想要将之化解剥离,额外艰难,会伤及罗校尉的元神。我的建议是你先寻一件镇压元神的仙器,或可缓解一二,可这治标不治——”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瓶法王却就神色微动:“小僧之言已触动了那人的灵机感应,不敢再多言半字,总之侯爷你得万分小心。”
他语声落时,这具分神法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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