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巡城驻卫军推进淮阳郡的牢-房之中,上官千羽声色不动,任由那大锁落下。
牢里已经满了,不大的牢-房之中挤着十几二十人,一股霉气,汗味,臭气混杂的怪味一阵阵直冲鼻端。
被关在里面的人或愁眉苦脸,或低声哭泣,或骂骂咧咧,还有些一副天已塌地已陷般的绝望……
为了防止被钦差查出问题,这黄正涛也真是下力,他是想给钦差看一座空城吗?
第二日巳时,钦差车驾已经到达淮阳郡城外。
城门大开。
而北郊的那些难民所以原本就离城门两三里,黄正涛早已经派人守在路口,他们是不能靠近城门的。
显现在钦差一众眼前的,是虽然冷清一些,却井然有序的街道,市井之中也有摊贩,但那些或是已经被恐吓过的百姓,或是黄正涛派人伪装,倒也有几分虚假繁荣。
钦差在城门并不下车,只在车驾之前有两个二十余岁的近身侍卫,传了话,钦差车马劳顿,直接到下塌处。
黄正涛能理解,从皇命下达到车驾来到淮阳,按时间算来,一路并没有多少停留,这么晓行夜宿,对于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王爷来,一定是累坏了。
对于清河王上官千羽他不熟悉,但想一个少年王爷,养尊处优,虽然有精明能干的名头,可毛都没长齐的弱冠子,若不是出身尊贵,靠着父母余荫,哪里有这样的身份地位?
黄正涛原本想将钦差请入刺史官衙之中,他在那里已经备好锦衣玉食,金银美女,然而,钦差的车驾进城后,却直奔原太守官衙。
黄正涛心中微微一惊,他的上报折子发出,在路上时清河王就已经出发往丰州来,理应不知道赵河成已死的事,那么他去太守官衙,应该也没有别的意思。
毕竟,太守主管一州的民生政-务,他要了解灾情,不去太守官衙又去哪里?
幸好他早有安排。
这两日里,洪立这个“代太守”已经搬到太守府衙里办理事务了,黄正涛和洪立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车驾到达太守府衙,那钦差还是没有下马车,那侍卫站在马车门前,身形笔直,随车的两百名军士精神抖擞不见疲态,尤其是十五个和车前侍卫打扮差不多的侍卫,他们站在车驾左右,人人身上都有一股肃杀之气,使这钦差车驾更显威武壮观。
而在进城的时候,这车前车后站着的原本是三十人,那十五人进城之后,便离开车驾往别处去了。
黄正涛猜这是钦差下令让他们四处了解情况,对于这一点他毫不担心,毕竟他早已经安排妥当。
洪立心翼翼地道:“钦差大人,太守衙门已到,是否先下车驾,稍作休息,再容下官把丰州现在的情形一一详细告知?”
车驾内仍然无声,左边那个面无表情,话简短的侍卫道:“等!”
一个字,也不知道是等什么。
但这一定是钦差的意思,黄正涛和洪立只好陪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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