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晚卓思思见书瓷伤势过于严重,久久不见好转。
于是她便与其父商量,将书瓷也带到百草居,给百草老人一同诊治。
皇甫泽转过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看着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在不停地滴着血。
曾经那么可爱、那么活泼的书瓷妹妹如今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能不教人心寒。
他缓缓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冰冷的粉颊,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亲吻着她的云鬓,闭上双眼,没忍住,又两行冰凉的清泪流下。
高兴哽咽道:“少主,百草老人说,书瓷她由于大脑皮层受到重创,脑内神经大部分受损。可能,可能一直昏迷不醒,最后会变成活死人。”
皇甫泽抹掉眼泪,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书瓷她一定能醒过来的,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没错,一定有的。”
他凑近她的耳,停留许久才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我的书瓷妹妹,你快点醒来吧,泽哥哥会一直等你的。你不是说最喜欢待在我身边吗,那你快起来啊。我带你赏日出,游西湖,逛尽天涯海角。你说好不好?”
高兴见他这般撕心裂肺,又说道:“少主,百草老人医术了得,他一早就开始研制药方,上山采药,或许书瓷的病真的会有转机。”
皇甫泽深知,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唤醒书瓷妹妹,唯有百草老人那还有一线生机。
他祈祷道:“希望如此吧。愿老天保佑,只要书瓷平安,就算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无怨无悔!”
高兴提醒道:“少主,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你的病治好。这样,我们才可以一起去想办法治书瓷的病。”
皇甫泽道:“我的病已差不多痊愈了,还是书瓷的病要紧。你把那两碗药都端过来吧。”
“是,少主。”
高兴将桌上书瓷的那碗药和凳子上皇甫泽的药两手端着,一并呈给皇甫泽。
皇甫泽先把自己那一碗接过,略微摇了摇,然后不假思索地一饮而尽。
药味苦涩至极,他只微微皱了皱眉。
之后,他再双手接过书瓷的那碗汤药。
他的嘴巴凑近碗,轻轻地吹着,药很烫,他耐心地将它吹凉。
他起身下了床,半跪在书瓷的床前,用汤勺小心地舀着药。
他自己先尝了一口,待觉得温度适宜之时,便再往书瓷嘴里慢慢送去。
“乖,书瓷妹妹,来,喝药了。”
他将汤药小心地送进她的嘴里,他还从没这么细腻地照顾人,第一次伺候这个小丫头,他心里倒还觉得很是新鲜。
以前,都是书瓷好生伺候着他。更衣,盛饭,铺床,束发......
就因为常黏在他身边,两人才会如此亲密、如此暧昧。
高兴见皇甫泽这般关切地给书瓷喂药,心里酸酸的。
这几天皇甫泽昏迷期间,都是他在书瓷身边照顾她,洗脸,梳发,盖被子,喂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虽然他深深地知道,书瓷心里的位置早已留给了少主,无人可以代替。
但是他还是放不下,他一直不敢吐露心声,他自卑,他懦弱,他用自己最笨的方式去守护她。
喂完药,皇甫泽掏出一方丝巾,仔细地擦拭掉她嘴角残留的药汁,看着她难过地一笑。
这时,听得门外小仙和小泉,异口同声地喊道:“师父,你回来啦。”
皇甫泽和高兴听了,顿时心里大喜,百草老人终于回来,这下两人要好好向他讨教治病的良策。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随着柴门被推开,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施施然地走进来了。
那老头乐呵呵道:“哈哈,你小子总算是醒啦,也不枉我费尽心思,这下看谁能砸了我救世神医的金字招牌。”
高兴介绍道:“少主,他就是救你性命的百草老人。”
皇甫泽满怀感激地跪拜道:“晚辈皇甫泽,见过百草前辈,叩谢您老救命之恩。”
“好好好,快快请起。皇甫少侠,不知为何,小老儿与你一见如故,看你如今病已痊愈,小老儿我甚是欢喜啊。”
那百草老人和蔼可亲,和言细语,豁达开朗,竟是个乐观随和的老顽童。
皇甫泽开门见山道:“晚辈也觉得您甚是亲切,似曾相识。对了,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百草老人轻捋银须,笑道:“哦?有何疑难,但说无妨。”
皇甫泽看着床上的书瓷,恳切道:“在下想问前辈,可有何好办法救治这位姑娘,她是我至亲之人,无论什么法子,就算是要我一命抵一命...”
百草老人道:“哦,你当真愿意牺牲自己?”
皇甫泽果断道:“在下心甘情愿。只要能救好她,哪怕刀山火海,我都愿去尝试。”
“刀山火海倒没这么夸张,救命的办法有是有,不过...”
百草老人皱皱眉,犹豫了片刻。
皇甫泽追问道:“不过什么?”
“喏,你自己看看吧。”
百草老人取下采药的背篓,从篓中拿出一张处方,递给了皇甫泽。
皇甫泽连忙接过,高兴也凑过来一瞧,两人看完皆大惊失色。
皇甫泽茫然道:“这些药材,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不知在何处可以采到?”
高兴跟着疑惑道:“对啊,什么七情六欲断肠草,血石鸳鸯泪,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这两种药材,确实鲜有,而且甚是难采。其一这七情六欲断肠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天山、漠河一带或许才能采到,不过也要看你的运气;其二药引子血石鸳鸯泪,更是百年难遇。你必须用真空瓶收集两滴纯正的鸳鸯泪,再混合几块千年鸡血石装在药钵里,捣碎成粉末入药。这,可比登天还难啊。”
百草老人来回踱步,连连摇头。
“七情六欲断肠草?天山?漠河?鸳鸯泪?真空瓶?鸡血石?听起来这些似乎都很难办到...但,我还是想要一试,为了书瓷,我只能放手一搏。”
皇甫泽再看了看病殃殃的书瓷,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和执着。
百草老人挑起大拇指,赞道:“好,很好,小老儿很欣赏你的勇气。”
俄而,他掏出一个橘黄色的锦囊,面色严肃地嘱咐道:“这里有个锦囊,它可能会有特别的作用,小老儿将它送给你。切记在出发之后,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过早打开这个锦囊。”
“晚辈记住了,谢谢您。”
皇甫泽接过,在手里端详了几眼,将锦囊系紧,收于怀中。
百草老人问道:“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皇甫泽认真想了想,回道:“时不我待,今天暂时先做好准备,待一切置办妥当,晚辈明日就动身前往。”
百草老人再三叮呤道:“早去早回也好,不过你记住。七情六欲断肠草天山若采不到,便往漠河寻找;鸳鸯泪要最高枝头的鸳鸯,鸳鸯流泪千载难逢,那得看你的造化;鸡血石的话,你最好去青城派找奇石大师解千岩,不过他脾气古怪,不见得能轻易赠你,定会刁难你一番。”
“最后,切记,那位书瓷姑娘可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半个月之内,这两种药材,你若采不回来,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她了。”
皇甫泽愕道:“半个月?时间真是太仓促了...好吧,我全力以赴,就算豁出去我的性命,也要将它们顺利带回。”
他深知,书瓷时日无多,现在她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能不能从鬼门关走出来,就看他自己到地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心里暗暗祈祷道:“愿苍天有眼,保佑书瓷渡过难关,我皇甫泽必感恩戴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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