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虞兮娇这会过来不是很乐意,但又不得不见,之前是她特意的交好,话说的好听,让虞兮娇随时过来找自己,如今更不能把虞兮娇拒了。
得让所有人看到她和虞兮娇是真的交好,母后处也是下了严令的。
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但这还是让她莫名的觉得恼怒,如果不是虞兮娇不识抬举,她何至于如此,甚至还被父皇斥责。
掌心处也隐隐的疼,让她想起比她还恶劣的封煜,这就是一个疯子,她甚至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因为虞兮娇,才对自己动的手,还是因为他自己的恶趣味,这事是小事,母后甚至不让自己告状。
“七公主。”站在她身后的嬷嬷低声提醒。
“免礼。”封凝霜呼出一口气,微笑后摆摆手,“赐座。”
虞兮娇站直身子,在锦凳上坐下。
丫环送茶水,这一处已经是七公主的宅子,最近买了不少的丫环、婆子,以及外面的小厮和管事。
七公主喝了一口茶放下,问道:“听说府上的丧事出了些意外?”
“一些误会罢了。”虞兮娇客气的道。
“有灵堂溢血的说法,是侯夫人死的冤?”七公主好奇的问道,“当初征远侯府也有这么一种说法,最后还……应验了。”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虞兮娇微微抬眸,眸色若水,“征远侯府是真的有冤屈,兰萱县君和征远侯夫人横死在府里,不过,可能横死之人,都有血光之灾,一时间魂魄不散,久久未尽。”
钱氏是淹死的,的确也当得起一句横死。
不管是她自己跳井,还是不慎落水都是如此。
“怪不得说灵堂会如此。”七公主撇了撇嘴,话说的并不和善,强行暗示钱氏之死是有冤屈,是另有缘故。
“父亲之前想做一做法事,让钱夫人安宁一些,否则以后可能也是家宅不宁,幸好钱夫人只一人,若是满宅子俱死,那就是凶宅了。”说是这话吓到了虞兮娇,她原本平静的脸色变的有些恐惶,甚至还左右看了看。
七公主嘲讽的勾了勾唇,正想说话,却见虞兮娇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又紧张的四顾了一次,放置在膝盖上手指微微的绻缩起来。
“虞三姑娘这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七公主问道。
虞兮娇欲言又止,而后又看了看左右,柳眉微微蹙起,很是不安的动了动脚,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七公主,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七公主反问。
“就……随便外外走走,可以去看看一些上新的首饰、衣裳,也可以是外面赏赏景,现在外面的景致很不错。”虞兮娇轻声道,整个人目光可见的有些瑟缩。
七公主要被气乐了,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两个人还一起去外面逛逛?
“没听懂虞三姑娘是何意!”七公主淡冷的道。
虞兮娇却蓦的站了起来,满脸惊惧的看着空中某一点,脸色不安。
“姑娘。”明月在她背后低声道。
虞兮娇这才反应过来,告了一声罪之后,重新坐下,而后目光可见的坐立不宁。
“虞三姑娘在怕什么?”七公主看她如此,问道。
“只是……有些不适。”虞兮娇伸手按了按胸口,“想先回去休息,请公主原谅。”
说着站起身就要告辞。
七公主都要气乐了,既然来了,就这么走,这让人怎么看待她们两个“关系”好这事,封静容吃了这么大的亏,这段时间就等着抓自己的错处。
虞兮娇既然来了,就不能马上走,不但不能马上走,甚至还得留饭。
“虞三姑娘,你到底怕什么?”七公主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方才上门的时候,可不见虞兮娇这么怕的。
反倒是和自己说了几句之后,目光可见的坐立不宁,这是被自己吓到了?
她可不觉得虞兮娇是一个怯弱之人。
目光四顾,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倒是站在她背后的嬷嬷,若有所思起来,目光也在空中四顾。
所有人都死了,就是凶宅,这么说起来,七公主这处宅子可莫明的有些阴风阵阵,之前忙着处理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事情,又有七公主要成亲的事情加上来,倒是忘记了也件事情,嬷嬷也后怕不已。
往常这种宅子都会等好几年,甚至可能十几年才会赏人,这一次七公主相中了,就直接发放了下来,里面的景致很精致,许多地方只需稍稍打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七公主现在所住的地方,听说之前就是安国公府太夫人住的。
不只是嬷嬷,边上的其他反应快的人,一个个的也都反应过来,有一个丫环胆子小的,甚至脚下一软,撞到了桌角,不敢呼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饶命!”
这一个个的反应都不对,就算之前七公主没往这方向上去想,这会看着身边人,目光可见的脸色苍白起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看向四周,仿佛四周会突然冲出鬼魅似的,七公主心头突突一下。
“七公主,这宅子可曾做过法事?”虞兮娇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做过。”七公主道,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告诉自己不用慌,这法事是真的做过的。
“是上清观的……真人吗?”虞兮娇声音哆嗦了一下。
七公主莫名的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咬牙道:“不是!”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虞兮娇和身边人都这么一幅样子,分明是怕鬼怪,她方才只顾着说钱氏之死,又说横死之人,却忘记了整个安国公府,都是横死的,比起征远侯府的事情更甚。
心头一阵发寒,思量自己是不是没做到位。
法事是肯定做了,请的是和尚,不是道士,母后并不信上清观的道士,也就宁妃跟着父皇一起胡闹。
虞兮娇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七公主,上清观的真人是极灵的,如果不是上清观,下清观的真人也可以的。”
“这么灵验?”七公主半信半疑。
“很灵验!”虞兮娇点点头,一脸郑重,而后又戒备的看了看周围,“上清观的真人,与……这方面极有本事,就算真的有什么,做一场法事会好很多,如果一场法事不行,就两场,总得要好好的清理才是。”
一场不行,还得两场,安国公府这里的厉鬼得多厉害?
七公主原本是不信的,但听人说征远侯府当初的灵堂,的确是棺椁溢血,而后院湖里还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丫环,这事当时被虞氏一族给按了下来,但后来征远侯府的事情暴出来后,这事也跟着传了出来。
当时在场的人不说,事情也越说越玄乎,甚至后来说是虞氏的族人上前行祭礼的时候,亲眼看到鲜血溢出棺椁,看到鲜血上虞兰萱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当时大家又惊又惧,又不敢说,后来才明白,这是冤鬼示意。
虞兰萱是烧死的,她的厉鬼当时出现在一片血色中。
血色如火。
也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传到一处的,反正七公主听到的还真不少,从原本的不信到半信半疑,现在越想越觉得慌。
虞兰萱已经这么厉害了,这里还是虞兰萱的外祖家,当初的安国公可是一个厉害人,当然比他的外孙女更厉害,况且还有其他人。
这么一想,七公主坐不下去了,觉得周围都是阴风阵阵,后悔自己想不开,怎么就向父皇要了这一处地方,又后悔怎么不多做几场法事,和尚、道人都要请过来,一场肯定不够,怎么会够。
七公主的脸色目光可见的变得苍白起来,若不是现在是青天白日,她是半刻也停不下来。
方才虞兮娇的样子,让她觉得可笑,现在却觉得慌乱,甚至想到虞兮娇如果再邀请她出门闲逛,她必然是同意的。
七公主能感应到,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人,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七公主甚至觉得脖子后面有人在吹阴风。
七公主蓦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虞兮娇。
虞兮娇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其他,反应看着木木的,居然没反应过来,就愣愣的看着她。
“虞三姑娘,我们去院子里走走。”
七公主不得不开口邀请道,这里她半刻也呆不下去了,到阳光下去呆着,就算有什么也不会有事。
厉鬼也怕大太阳。
“好……好好。”虞兮娇的反应几站是仓惶的,忙站起来,身后她的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让七公主很是看不顺眼。
但接下来,她更看不顺眼的是她身边的人,居然一个个面色苍白如鬼,目光不安的四处游移,惊魂未定。
比虞兮娇的丫环还不如,虞兮娇的丫环至少还知道扶了虞兮娇一把,就自己身边的几个,自己还没有走,有人就想往外窜,甚至还有人脚下一软又摔跪在地。
原本清凉舒爽的屋子,仿佛一下子成了恶鬼云集之处。
许多人甚至是跌跌撞撞的出去,站定在阳光下,才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七公主和虞兮娇两个也多了往日没有的狼狈。
“七公主,不会有事的,我……以前数次去过征远侯府。”站定在门外,虞兮娇看着也缓过来了,安抚七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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