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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距京城有一月多的路程,说不得过两日便会有好消息传回来了。”裴羡尽量往乐观处想。
裴西岭也点头:“秦王世子的奏折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仅用了不到一月时间,连当今的消息都在奏折之后,州哥儿无论安危,秦王世子必也会快马加鞭送回消息左不过便是这两日了。”
这奏折是一个月前的,高热不会一直发,人也不会一直昏迷,按时间来说,无论裴承州安还是危,也就在之后两日就能有结果。
一想到或许裴承州的命运或许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所有人心情都前所未有的沉重。
沉默了好半晌之后,裴西岭才看向裴羡:“你那匹马查验过后并无异常,今日惊马只是偶然。”
闻言,裴羡也不算意外:“瞧那马的神态,也不像是人为。”今日那马虽跑的快,却并没有任何被刺激的癫狂之态,之后更是专心吃完胡萝卜,乖乖被侍卫牵下去查验了。
它似乎真的只是看上了那兔子嘴里的胡萝卜。
赵瑾经他提醒也才想起来,对惜春道:“快去准备些上好的药材和礼品,明日允哥儿”她顿了一下,看向裴西岭,“你带上允哥儿,一起去给六皇子道声谢。”
无论男女主是如何命运与发展,这却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赵瑾只有感激六皇子的。
裴西岭也并无意见。
裴承允点头应下。
外头夜已深,裴羡与裴承允准备行礼告退,裴西岭忽地想起什么,告诉了三人一句:“羡儿那匹马没问题,不过被四皇子的人喂了些东西,现在有问题了。”
“四皇子?”
赵瑾微微皱眉:“说来今日也是,分明大家都被五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妃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他却偏要提起羡儿惊马这茬,还着意与八皇子妃生事扯在一起,他究竟意欲何为?”
裴西岭摇了摇头:“无论之后牵扯出谁,你们都不必惊奇或做什么。”这话是对裴羡和裴承允说的。
两人心思过了一圈,点头应是。
“四皇子动了手脚,还叫你知道了?”
“他并未想要瞒着我。”裴西岭道。
赵瑾敛下眼眸。
待两个孩子走后,她问裴西岭:“你是不是知道?”
“朝局和风向,也许要变了。”
见赵瑾看着他,他道:“与我们总无干系。”
闻言,赵瑾便不再多问了。
因为裴承州昏迷一事,一家人都没睡好,只瞧着便知没精神。
赵夫人与周夫人周念慈更是一大早就上了门,焦急询问裴承州的情况。
赵瑾挑好的说了说:“州哥儿被算计左肩受伤,没伤到要害,正发高热昏迷着,他身子一向强壮,定会安然无恙的。”
赵夫人闭眼念了一句佛,轻声道:“州哥儿素来是个有福气的,必能遇难成祥。”
“老夫人说的是。”周夫人也忧心开口,“这样的好孩子,老天爷总不会无眼叫他出事,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正如我先前说的那样。”周念慈定声开口,“三公子高中探花,世子大捷归来,总是双喜临门的。”
赵瑾点头应是,安慰性拍了拍她的手:“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了,州哥儿必是平安无恙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赵夫人又问起了裴羡昨日的惊马的经过。
得知只是意外而非人为,她这才放下心来,只叮嘱她日后定要小心,马术更要再精进。
周念慈皱眉开口:“可今日早间不是传出那马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么”话音未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瑾道:“那都与我们无关,不必声张也不必在意。”
周念慈意会,点头应是。
果然如裴西岭所说,四皇子动的手脚,顺着却查到了怀化将军嫡女身上,还贴心的给足了下手的动机——竟是她曾讽刺过裴羡乡野长大不通文墨,被裴羡怼回来后便怀恨在心,故而昨日便寻机动了后者的马,意欲毁了她。
这个理由不算离谱,毕竟那姑娘与裴羡有过口角之争是许多贵女亲眼所见的事实。
至于她为何只因几句口角之争便如此狠毒,那就是她的事了。
反正查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全,叫她抵赖不得。
四皇子直接当庭参了怀化将军教女无方,德不配位,上奏建文帝将其罢免。
他这一手惊着了不少人——怀化将军可是坚定不移的四皇子党啊!
更是四皇子在武将中最坚实的助力。
他此举叫不少人看不透,连四皇子党的人都懵逼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老大参同党。
建文帝原是想发落了那姑娘了事,五皇子却跳出来又参了怀化将军以权谋私的二三事,连证据都摆得明明白白,因为没有伤及人命且事态并不严重,最后到底如了四皇子所愿,怀化将军免职,回家种田去了。
不少人被四皇子这一手骚操作搞得不知所措,一时没了主意。
甚至隐隐有了他被七皇子夺舍的离谱谣言。
倒是御史台极为欣赏四皇子此举,在建文帝跟前大力称赞其大公无私,果断有为。
“难道那怀化将军背叛了四皇子,暗地投了旁人?”得到消息的裴羡如是猜测。
不止是她,现在朝野间最靠谱的猜测就是这个。
赵瑾摇头:“他是真心扶持四皇子的。”
“那四皇子”
“先前四皇子五皇子斗法,两党各有损失,被发落的却都是些不干人事的,如今的四皇子党上下都堪称清白。”
裴羡皱眉:“可怀化将军以权谋私不作假。”
“是不作假,所以他回家种田去了。”赵瑾接话,“他那女儿也不是个好的,正巧你与她有怨又昨日惊马,她便被四皇子挑中下手了。”那姑娘可不止是凶悍,手上更不缺人命,春猎开始那日,跟着黛莎进林打猎的就有她一个。
这两人也算一丘之貉。
“还未与二皇子分出胜负就这样大肆铲除自己麾下毒瘤,虽然可赞其行为,却并不像四皇子往日作风。”裴羡道。
“四皇子党里剩下的那些清流,近来与六皇子走得颇近。”赵瑾偏头看她。
裴羡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四皇子想退出?”
为此还特意下手铲除自己曾招揽来的助力,以清清白白留给六皇子?
他人这样好么?
裴羡震惊地看向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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