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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牛望秋打心底觉得花恨柳的这一张脸确实很欠揍。&顶&点&小说 {}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先暂时将打人的冲动向后搁置了一些,毕竟现在强敌当前,还是要以保证内部的团结为要。
“那怎么样?就这样出去说任杀任剐么?”牛望秋冷哼一声,反问花恨柳。
“自然不行。”花恨柳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水,掰着手指头道:“擅闯笛府,死一回;偷听人家谈话,死一回;出手试探,死一回……这会儿都够死三回的了,你就这么想不开吗?”
“刚才是你试探的……”牛望秋原本想要反驳,只不过想到即便不将这一件事算计在内,那他也要死两回了……这和死几回没什么关系,这和死不死才有关系!
“那你说怎么办?”既然知道在屋里憋着不行,出去也不行,牛望秋索性不再想了,看花恨柳的模样分明就是已经有所计较的样子了,自己这时候干着急只能是给对方笑话看,他才不会继续犯这个傻。
“我刚才就说过了啊,笛逊表面看上去是一副成竹在胸、不可撼动的模样,可是心底多少都会缺少些底气,如果你死活不论地出去了,八成会被他打死……”
牛望秋明明知道花恨柳这番话是在嘲笑自己,不过他已打定主意花恨柳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他便不再搭理了。
见牛望秋并没有反驳自己,花恨柳只觉得少了些趣味,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将自己心中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了牛望秋。
经历了方才一番暗地里的缠斗,笛逊虽然未露败象,可是此时对屋内两个人的实力愈发地估摸不准了。在他看来,既然这只是其中一人试探,那么另外一人此时应是在一旁看着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落了下风却没有出手相帮,要么是觉得无趣,要么便是对自己同伴的处境并不担心。
不担心,是否也就意味着他知道同伴还有后手未出,如果一旦施展开后手,自己必会不敌呢?
这尚不是最令笛逊担心的,实际上笛逊更为担心的是前一种——若是另外一人觉得无趣,这个“无趣”的情绪蕴含的意义可就更加耐人琢磨了,或者是那人觉得这种试探没有意义,又或者觉得用“势”来暗斗根本就不入他的眼?无论前后哪一种猜测,无疑都指向了一个极为严峻的事实:未动手那人必定是个高手!实力或许还要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若只是应对一人,笛逊至少有七成的把握留住先前的那人,对于未动手的那人却只有三成的把握。可是眼下的情况是他极有可能应对这二人的联手,如果这样的话,笛逊觉得自己或许会败得很彻底。
有几次,笛逊都已经动了喊人的念头,只不过一想到笛三通等人一直在家主的位置旁边虎视眈眈,他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个念头打消掉。
留,不一定留得下,甚至还有可能连累自己拼出一身的伤;不留,这与兰陵王谈判“分食”饶州的计划便有暴露的危险……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笛逊乃至对于整个笛氏家族和关州百姓来说,都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笛逊眉头紧皱。仿佛随着他紧锁的眉头,那天边尽头也有两扇门要把日头锁进黑夜里一般,不知不觉明月升起,原来议事堂前那方如铺撒的白沙的明亮换成了柔曼的轻纱,有风吹起,那轻纱微摆撩拨着沉寂的夜色。
屋内屋外,三人已经这样对峙了两个多时辰。
也罢,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呢?对方不出手还有一种解释,便是对方那人的实力远不如先前试探的那人!这样理解的话,那么之所以后来的他没有动手,便只能是因为动手只不过是徒劳之举而已!
这样解释也能说得通!
笛逊眼中精芒毕现,只是一瞬间竟下定了主意:管他怎样,既然人家能试探我,我又为何不能试探回去?先回会会那人再说!
想通这件事情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以笛逊的能力来说,后一种解释应该很早之前便已经存在于他的念头中,之所以没有往这方面细想,最主要的原因仍是因为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谨慎到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便不会出手。
这样看来,他并非想通了这件事,他只不过是说服了自己选择去相信这件事的另外一种解释。
不过,既然此时他心中依然拿定主意,那么再接下来便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念头了,无论他的猜测与实际的情况相符还是相悖,他最终都会确保自己的选择没有出错。
此刻,屋内的那两人在笛逊的眼里,已经与两具冷冰冰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从笛逊的角度看。从花恨柳与牛望秋的角度来看,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此时已经被看作了“死人”,恐怕也不介意现场先表演一场“诈尸”的戏码吧。
笛逊的脚步往前走了三步,第四步尚未迈出,他最终还是再次停了下来。
这一次停下来与上次不同。上次停下来是因为议事堂的门打开了,他本以为里面的人会出来,可是等了近两个时辰,除了中间有一段时间用来“试探”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等待——或者说对峙。
这一次停下来,是因为已经没有了继续往前走的必要。
议事堂内,两个人影缓缓穿过那一方三尺见方的白纱,像两根黑色的木桩,仿佛突然钉在了门口处,沉默地看着笛逊。
笛逊向前走便是要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人,此时人已经站在他跟前,他自然没有必要继续往前走。
他迈出第三步的后一条腿尚未跟上来,眼睛却轻轻地眯起,全身上下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模样站在那里,细细地打量着门口处的那两人。
一眼看去,便知大概。
这二人一老一少,看着面生,应该不是关、饶之人;看那年长者胡须遮颈垂胸,负手而立,天然一副出世模样,实力绝对不低;另外一人看着年轻些,不过却也是相对的,或许与笛响差不多年纪,他着一身书生装束,双臂下垂而手中并无一物,可是看上去却并不别扭,反而是让人觉得那般站法才应该是最合适的姿势。
虽然天色已暗,可是笛逊却知道,这二人都正看着自己。
正如自己不动声色地正眼看着他二人一样。
不知道自己在他二人眼中又是如何的一副模样……笛逊稍稍失神,回过神来时却并不觉得失神有什么不合适,或许这一霎的失神隐藏了数道杀机,然而现实的情况是他仍然好好地站在原处。这一霎的失神只是让他觉得与这一老一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罢了。
“借把剑来使使。”花恨柳甫一见到笛逊的那定格了的怪异动作时,还道自己错估了一个疯子的实力,不过等他定睛去细看笛逊整个人时却不得不承认,照目前自己的水平,很难在笛逊手下毫发无损地脱身。
所以他认命般地,心存着破罐子破摔的痞性,毫不客气地对着看上去明显在失神的笛逊说道。
花恨柳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即便是站在他身旁的牛望秋也仅仅是幻觉般地听到花恨柳借剑。他开始时还道是对着自己所说,等想起自己的剑早就在北狄时借给花恨柳杀正官正印时便已损毁,才恍然意识到,花恨柳这是对笛逊所说。
笛逊微愣,他未料到对方先说话,更未料到甫一开口便是向自己借剑。然而,最出乎意料的却是这说话之人的语气,他明明想要从别人那里借剑,可听他的语气分明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就像在吩咐自己的书童或者下人一般:“去,将我的剑取来!”
笛逊虽然对对方的言行举止诧异,却也不会就像个下人一样别人要什么东西他便去取来什么东西递上。他微眯的眼睛此刻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上去是已经闭上了。
“借剑何用?”他轻声问。
此处再次用“借”,完全是他的心理在作祟,毕竟他才是整个笛府、整个关州的主人,有人竟然毫不客气地向他索要东西,他如此回答也是在提醒对方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自然是杀人。”花恨柳表情怪异地看了一眼笛逊,不明白对方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因此在回答的语气上自然不可避免地就沾染了一些情绪,就差着将“废话”二字打头先说出来了。
“唔!”笛逊微微点头似乎是被花恨柳的话一语点醒,对其他的并未表现得太过于在意。他轻轻抬头,配合看似闭着的双眼,就好像是在空气中挺着鼻子闻着不知何处飘来的花香一般,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问道:“要杀谁?”
“杀你。”花恨柳说出此话时已经平复了方才的情绪,这句听似平静的话落在牛望秋耳朵里却是不得了的事情,若不是笛逊还在一旁站着,此时牛望秋应该双手按住花恨柳的肩膀,边摇边问:你疯啦?这和先前说的剧本可不一样啊!
然而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将自己惊异地瞪大的眼睛紧紧眯起,密切注意着笛逊的反应,稍有不对劲他一定会撇下花恨柳自己先一个人逃了去!
所幸,笛逊的反应并不过火,相反,他听到花恨柳的回答后反而一笑,问道:“为何杀我?”
“留州,佘氏。”缓缓地吐出四个字,花恨柳看着笛逊一瞬间瞪大的双眼,心中欢呼一声:押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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