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羞愧的无地自容,又感动的无以复加的艾美丽,和那位姑娘都走了之后。
黄萱看着艾美丽的背影,不由撅嘴说了一句,“人生真是无常。猪大肠套猪小肠,最后做成了花肠那滋味儿,挺苦的。”
李雪笑笑,“萱萱妹子,在说什么呢?你好像对艾美丽选择跟着李会计,心里面很不高兴呢。”
“我当然不高兴啦,我凭什么高兴?”
黄萱歪着嘴冷笑,“想当初,她是怎么来到十里铺生产队的?
要是没有罗旋顶着天大的压力,非要去那些沟壑里修那么多的围堰,生产队里,又哪来那么多的土地,用于安顿这些受灾的群众?
要不是当初罗旋力排众议,在招工这方面,对新社员暗地里多了一丝照顾。
她艾美丽,原本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又怎么能进入化妆品厂里,一个月挣那23块5的工资?”
李雪莞尔一笑,“萱萱妹子别生气,因为这点小事而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你知道罗旋哥,为什么对艾美丽这种相当于背叛了他的人,还笑脸相对吗?”
没等黄萱回答。
李雪自顾自的笑道,“因为她不重要啊!
要是换成你和我,背叛罗旋哥试试?谁要敢收留我们俩的话,我敢说,那人即便不死,恐怕也得被扒层皮呢。”
见黄萱依然气鼓鼓的。
李雪搂着黄萱柔声安慰,“咱们家罗旋哥看的是大方向,着手准备的是大事业他心思和精力,怎么可能用在像艾美丽,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黄萱噘嘴,“李雪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可背叛就是背叛!我没狠狠的收拾艾美丽一顿就算好的了,凭什么还要我笑着送她出门?”
“不计较不计较。”
李雪咯咯笑,“正好我那里还有一斤半的肉票,一会儿我去买点五花肉回来,给你炒一盘回锅肉?”
黄萱被气笑了,“李雪姐你少来这套,回锅肉除了我们巴蜀人,你能炒的好?
算了算了,不生气。我睡觉去总行了吧?昨天晚上被折腾的够呛,太充实了累死个人呢!”
说着,黄萱径直回里窑睡觉、好好蓄精养锐去了。
其实罗旋和李雪都知道:黄萱生气就生气在,现在十里铺生产队,明面上没分家
但其实暗地里,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帮子人马。
艾美丽身为一名新社员,十里铺生产队之所以收留她,还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新增的良田。
生产队里才有那个底气,再加上罗旋的坚持,所以一下子就收留这么多的新社员加入。
而艾美丽因为做事认真,手脚勤快,凭借这些优点才进入了黄萱的视线。
最终把她从一个天天风吹日晒的种地的农民,给招进了化妆品厂里上班。
而如今艾美丽,因为在十里铺生产队里找到了婆家。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她才选择了追随着李会计的脚步。
失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化妆品员工而已。
这件事情本身的伤害倒不大,但在社员们的眼里,她们觉得艾美丽此举,却对罗旋的侮辱性很强
这才是让黄萱感到生气的地方。
但其实罗旋根本就没把这些生产对社员们的想法,放在心上:一颗参天大树,是不需要去考虑脚下的小草,它们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的。
就好比一头大象,它要干什么、要哪里去,大象是不会顾忌到小蚂蚁们的心思的。
真正的强者靠实力说话,而不是靠耍嘴皮。
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
现在十里铺生产队,已经决裂成了两帮人马:95%的新社员,她们打心眼儿里感激罗旋,支持罗旋。
十里铺生产队的那些老社员,他们对于李会计和罗旋之争。
大部分从个人感情角度来说,还是支持罗旋的。
但他们考虑的东西显然更复杂,顾虑也更多。
基于现实的考量,所以大部分老社员至少在明面上,也只能稍稍表态,说是倾向于李会计一些。
这些东西都可以理解,黄萱也不会太看重。
但这次艾美丽身为兰花花化妆品厂里,一个比较重要一点的岗位上的职工。
最终却选择了跟着李会计,去新的化妆品厂上班。
这让黄萱在感情上,是难以接受的
李雪柔柔的推推罗旋,“你真准备撒手不管?”
“不管。”
“化妆品厂和饭店,或许对于十里铺生产队来说,关乎到全体社员的福祉。可对于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旋放下手中的铅笔,伸手拉着李雪,“你看着,用不了多久,我会想办法开办一家大大的企业!
无论是投资规模和经济效益,还有就是这家企业,给塞北所带来的社会效应。
都不是化妆品厂和饭店,这种小打小闹的买卖,所能比得了的。”
罗旋冷哼一声,“等到这家企业开办成功,就算是我对塞北这片厚重的土地,有个交代了。”
黄萱和李雪,两位很内秀的姑娘是听出来了:罗旋已经开始心生退意。
只是在临走之前。
罗旋打算开办一家规模很大的企业,一家能给塞北的经济发展,插上双翅的企业。
有了这家企业的存在,驼城地区的经济发展,将会得到一个很大的飞跃。
与此同时,顺手也能狠狠的敲打一下高飞,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我,罗旋!
不是玩不过你这个高飞,而是高飞你玩的太低档,我不想和你玩而已
比兴办企业的能力?
还是比谁的手笔更大?
有了这家企业存在之后,绝对能让高飞心生绝望:这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比什么比!
而罗旋之所以没打算,就此撒手走人,却选择了在临走之前,要开办一家规模超大的企业。
那是为了回报这片黄土地。
在这片土地上,有淳朴勤劳的乡亲,有高亢嘹亮的信天游。
但在这里,照样也有勾心斗角,也有人会带头玩内卷,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因此罗旋觉得,在这个小小的塞北和他们斗,确实有点不值得、很有一点那种成年人和幼儿园大班的熊孩子,相互玩计谋的感觉。
可问题是,那个熊孩子还不自知,依旧还在那里玩的津津有味。
既然不能狠狠的暴打他一顿,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那就从心灵上摧残高飞吧!
用绝对的优势碾压他,直到让他彻底心生绝望
所以罗旋准备直接介入能源行业,给大家来玩一票超大的!
要让后世那些煤老板,在这座超大规模的能源企业面前,都是些小弟弟
还别说,
塞北虽然气候严寒,土地贫瘠,产出有限。
但在塞北的地下,却蕴含着丰富的能源资源。
煤炭,天然气,石油,稀土,盐,镁储量大的惊人!
所以驼城地区,在后世其实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重能源化工基地”。
它的gdp,在整个西北地区都是很厉害的,仅次于陕州首府西京市。
而后世的驼城,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好,还不就是依靠地下密集的能源储备?
想想在沿海地区,办一座拥有1000人规模的代加工工厂,年产值才多少?
几个亿,基本上也就撑死了。
其中,又有能多少利润呢?
而在塞北,一座拥有500万吨产能的煤矿,每吨出厂价按照1000元来计算,这产值又是多少?
在这个时期,煤炭虽然不值钱,也就是3,40块钱一吨。
可架不住量大呀!
以前的时候,受时代限制,罗旋比较倾向于搞轻资产的东西。
比如说开办一家集体饭店。
这个投资又小,见效也快。眼界本来就比较窄、胆子也小的生产队社员们。
他们就喜欢干这种风险小、而且立马就能见到效益的东西。
除了饭店之外,就算红红火火的兰花花化妆品厂,现在拥有的职工和促销员队伍,算下来也有上100号人。
这种规模的企业,在脂米县也算得上是挺不错了。
但其实化妆品厂,还是属于轻资产。
产品本身的生产成本并不高,设备采购所需的资金也不多。
化妆品厂每年最大的开销,主要还是用在各种促销活动、和给促销员发工资方面去了。
而化妆品厂本身的生产活动,是消耗不了多少资金的。
但是能源行业就不一样了,这是需要高投入,追求高回报,同时也是高风险的行业。
个人肯定是不能介入这种行业的。
集体性质倒是可以。
但是那些村办煤矿、公社办的煤矿规模一般都不大。
他们在开办这些煤矿的时候,多半出于可以安置本地的社员就业、同时也能跟村里、给公社带来一些经济效益这方面的考虑。
所以投入的资金极其有限,都是属于小打小闹。
说句不客气的话,在后世04年的时候,花上600万元就能买上一座乡办煤矿。
而到了10年之后,这个矿的价值,绝对超过好几个亿
所以在这个时期,要想去收购2座村办煤矿的话,只需花个几万元就能办成。
——这笔钱,其实大致也就相当于十里铺饭店,它一年的利润总和而已。
但因为这种煤矿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形不成规模效益、集群效应。
现在罗旋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要介入这种能源行业,要开始插手重资产投资。
那么首先解决这一笔巨额资金的来源,就成了当务之急。
在纸上反复计算,反复规划。
渐渐的在罗旋心里,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此时,夜幕降临,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
在家具厂办公室上班的李娜,也疲惫不堪的回了家,一进门她就开始抱怨,“好哇,你们在家里面藏着躲着吃好东西,就让我一个人去上班?”
李雪从来不和自家这个任性的妹妹计较。
只是体贴的帮李娜养好饭,将她也喜欢喜欢吃的清蒸海鱼,放在李娜的面前,“吃吧,不管有多少抱怨,总还是得先吃点饭,才能吃饱肚子。”
李娜噘嘴,“姐夫,你那家具厂里,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那是公社投资开办的家具厂,只不过现在属于脂米县直管,利润按照一定的比例,由县里和公社分润。”
罗旋很严肃的,开口纠正李娜的说辞,“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家具厂除了让我代管这方面之外,其它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都说爱厂如家,
在这个时期好多人,真还把工厂,当成了自个儿家。
尤其是有些思想上出现了偏差的干部,喜欢将他管理的某家工厂,视作他家的自留地。
平常在厂里飞扬跋扈惯了,容不得别人染指他厂里的任何事情
而罗旋心里清楚:像刚才李娜这种观念、这种说法,在她身为一名基层职工的时候,顶大也就是惹的有一部分职工,对她又怕又恨。
相当于敢怒不敢言。
但自己正在规划一家大企业,如果李娜这种思想观念,不彻底扭变过来的话。
时间长了,问题的性质就会变得很严重假如李娜的自我约束能力强一些,那倒还好。
但如果她如果狐假虎威、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天天在单位里张牙舞爪的话
那迟早会给自己、同时也给李娜自身,惹来滔天祸事!
全都是公家的单位,都是公家的职工,谁敢说某某厂是自己的?
那不是作死吗?
——虽然说有些小厂的领导,他们确实有这种观念,而且平常也是这么干的。
但自己坚决不能学他们这些臭毛病!
防微杜渐,
一旦李娜身上有了这个苗头,就得赶紧给她掐灭。
李雪听见罗旋说的认真,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奥妙,于是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家妹妹一脚。
示意李娜不要犟嘴,好好听着、好好照办就行。
“哼我在厂办公室里,把那些资料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天,回来不夸夸我,反而还骂我?”
李娜是一个嘴巴上永远不会服软的人,哪像李雪柔软,她的舌头硬得很!
等到匆匆吃完饭。
先前让小荣荣通知回来的许大良、还有甘水利也回来了。
罗旋和他们滴咕几句,然后就带着许大良和甘水利二人,开上生产队里那辆、从窦家畔煤矿弄回来的,已经重新上了牌照的大货车。
然后便急匆匆的往脂米县城走。
这一次要开办的企业实在是太大,投资实在是太多。
它所牵涉到的东西太广了。
如果自己不能得到魏领导的全力支持的话,整个项目的推进,必将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
罗旋这是打算听听魏领导的意思。
想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把他的个人前途,和这个大项目捆绑在一起?
如果成了,魏领导完全有可能借此一飞冲天。
假如失败了,那势必将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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